第二十三章 风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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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萨斯帝国又进入了冬天。

    来自北方的冷空气席卷了整个切尔诺伯格,灰色的乌云在切城的上空聚集,看起来像是一道铁幕。如此糟糕的天气却没有丝毫影响切城人的欢快心情,今天是切尔诺伯格的城市庆典,切城人一年中最为放松时刻,无数民众走上街头等待着庆典的开始,庆典前的预热活动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了,整个城市充满了人与火,歌舞升平。

    西城区,城墙大门。

    与城内到处洋溢着的欢快气息不同的是,城门处的空气里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大门前的地面上堆满了尸体,流出的血液聚集在一起在尸体中形成了一个又一个小湖泊。在尸体的最外围,无数的白色人影站在那里,像是一尊尊雕像一般一动不动。他们都穿着白色的带帽风衣,身上套着防护服,脸上戴着白色的面具,看起来阴森无比,像是从坟墓中爬出来的鬼魂。

    在这群鬼魂的最前面,一名相当高大的人看着面前的场景沉默不语。他的穿着跟身后的整合运动成员完全相反,身上的衣服奇黑无比,脸上带着极为恐怖的面具,头顶上长着扭曲旋绕的黑色的角,看起来像是一名埃拉菲亚人。他每一下呼吸都带着极的喘息声,整体形象让人联想到乌萨斯传统故事里最恐怖的怪物。

    他的手里拿着一扇极为庞大的长方形盾牌,上面用鲜亮的橘红色颜料涂上了双螺旋标志。盾牌的两侧配有黑色的尖刺,上面沾有点点红色,似乎是已经干涸的血。

    男人环视了一圈面前的尸体,微微低头,闭眼。他面前的尸体堆里有切尔诺伯格军警也有整合运动,可以看出一开始的战斗极为惨烈,有的军警即便是已经死去仍然紧紧抓着手中的武器不愿松开。

    这是一群真正的战士,面对着数倍于己方的敌人没有一个后退一步,为了保卫身后的家园血战至死。

    男人抬起头,眼睛瞄向正前方尸体堆中的一具切尔诺伯格军警的尸体。那名尸体慢悠悠的爬起来,重心不稳,身上全是血液,看起来像是死而复生的僵尸。

    他并不是僵尸,仍然活着。在刚刚军警和整合运动的战斗过程中他的后脑被人砸了一下,整个人晕了过去倒在地上。那些整合运动的士兵们以为他死了没有再管他,让他逃过一劫。

    但是他现在又爬了起来,在一堆新的整合运动士兵面前。

    没有人进攻,没有人说话。他们仍然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这名受伤的军警从地上站起,摔倒。

    再站起,摔倒。

    循环往复。

    终于,他成功了。这一次他没有再摔倒,在尸体中间睁开了充满血污的双眼。

    他环顾四周,只能看到一堆堆的尸体,有敌人的,也有战友的。最后他才反应过来,战斗已经告一段落,而自己就是那些军警中最后一名成员。

    仍然活着,站立在这片土地上。

    他的眼泪开始止不住的流下,嘴唇紧紧抿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颤抖着弯下腰,捡起自己有些损坏的弩箭,对着那些整合运动站直了身体。

    手弩被抬起来,对准了那名整合运动的头目。他的身体剧烈颤抖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

    “你们……你们这些感染者混蛋……”军警大口喘着气,似乎再用自己最后的一点力气说出这些话。

    “别想……别想踏入切尔诺伯格一步!”

    叫喊声惊起了周围栖息的鸟儿,一阵鸟鸣声过后,现场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一个受重伤的军警,站在城墙大门前,威胁一整只军队。

    没有人嘲笑他,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那名站起来的军警,用眼神向他表示自己的尊重。

    整合运动的首领的呼吸依旧是那么粗重,似乎是要把周围的整片空气都吸进自己的肺里一般。他看着面前可以说是离死就差一步的军警,想起了自己曾在乌萨斯军队服役时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

    “面对敌人,乌萨斯的男人绝不会后退一步!”

    这些人,站在他面前的这名军警,还有那些已经死去的军警,都是乌萨斯的军人。

    堂堂正正的军人!

    联想起塔露拉曾跟他活过的话,攻占切尔诺伯格是非常容易的事情,你们基本遇不到什么阻碍,政府和军队都会撤走,只剩下一些平民和用来送死装样子的军警。

    男人唏嘘不已。

    乌萨斯的军人是悲惨的,他们拥有世界上无人能比的勇猛和忠诚,却生在了一个昏庸腐败的封建国家,他们的忠诚在那些贵族的眼里与擦皮鞋的刷子无异,或许有用,却也可以随意抛弃。

    在男人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人闯入了他的视野,他的双眼立刻变得血红。

    可以说是矮小的身材,黑色的风衣,深蓝色的角。

    还很骚包的带了个墨镜。

    切尔诺伯格咆哮者帮派BOSS,瓦伦丁。

    他先站在城门门口对着尸体堆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踏过那些血色的湖泊走向了整合运动的众人。

    他没有带任何的护卫,只身一人来到了那名军警的身边。原本还在咆哮着的寒风在此刻也变得安静下来,只能够吹动瓦伦丁身上风衣的衣摆。他无视了面前一大堆的整合运动,面对着那名军警摘下了墨镜。

    “这里……很危险……快离开……”

    那名军警到此时还不忘记自己的职责,提醒面前的瓦伦丁离开这里。对他来说,保护任何一名公民都是作为军警的义务,无论在任何情况下。

    “谢谢你啊,老哥。”

    瓦伦丁伸出手轻轻扶住这名受伤的军警,想让他坐在地上,但是军警的身体拒绝了他的好意。无论瓦伦丁怎么用力,他依旧是颤颤巍巍的站在那里,即便抖如筛糠,但他的双腿笔直似竹。

    嘴里还一直在重复着“离开这里”之类的话语,眼睛死死盯着瓦伦丁身后的整合运动首领。

    瓦伦丁也不敢太用力,要是一用力这老哥直接躺那了咋办?

    没办法,他只能继续嘴炮。

    “嘿,老哥,认得我是谁么?”瓦伦丁伸出手在军警的眼前轻轻晃了一下。

    军警慢慢的把布满血丝的双眼移到瓦伦丁的脸上。几乎是一瞬间,他就认出了面前的这个瓦伊凡人的身份。

    作为切尔诺伯格正在服役的军警,他自然将城市里所有的潜在危险分子都记在了心里,这也是每一名军警都要做的必修课。

    “你是……那个感染者……”

    突然,军警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猛地推开了瓦伦丁,这让他自己也差点倒在地上。

    “你……你这个混蛋……是你把他们……把他们引来的吧!”

    “你这个感染者杂碎!”

    军警挥舞着手中的轻弩想要砸他面前的瓦伦丁,瓦伦丁不得已后退了几步。

    都伤成这样了还想着打架呢……

    果然乌萨斯人对感染者的偏见在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

    虽然被军警冤枉了,不过瓦伦丁并不生气,只是觉得悲哀。他轻叹一声,伸出手示意面前的军警安静下来,免得他一激动就去阎王爷那报道了。

    “首先,我跟那群白衣服的暴徒没有任何关系,如果说真要有那么一点关系的话,那就是仇人关系,见了面就得打一架拼一个你死我活的那种。”

    “所以他们根本就不是我引来的,倒不如说是切尔诺伯格的政府引来的,对,就是那群放弃你们的女表子养的混蛋。”

    “至于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瓦伦丁抬起手。

    一群黑色的浪潮从城墙大门缓慢踱出,他们每个人都穿着一样的黑色西服,没有系扣子,任由寒冷的冬风吹打进他们的衣服里,露出有里面白色的衬衫,以及纹在衬衫胸口处的咆哮者标志。

    他们的手中紧握着各式各样的武器,砍刀、球棍、盾牌……一应俱全,有些甚至是外国制造的高端货,整体看起来比对面整合运动的装备还要精良不少。

    更恐怖的是虽然他们的队形不像军队一般整齐,但也不散乱,每个人都紧绷着脸庞表情眼熟,双眼血红目视前方。尤其是他们的脚步,全部都踏在了一个声音上,没有任何不和谐的杂声,轰隆轰隆如战鼓一般敲打在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脏上,让人只觉得脊背发凉,呼吸压抑,不由自主的感到畏惧。

    在那名整合运动首领的眼里,这些脚步整齐的黑帮成员们就像是秩序森严的狼群,你们在他们的眼里,身体上,脚步上……浑身上下的每一处都毫不掩饰的向外散发着狂放高涨的战意。

    这是一支绝不亚于军队的帮派队伍。

    或者说,他们比现在的大多数乌萨斯军队更像是一支军队!

    他们拥有一支军队该有的任何东西,素质,纪律,意识,灵魂!

    这让男人联想到了很多年前他还在服役时参加的那场乌萨斯侵略萨米的战争。在那场战争中,乌萨斯拥有着绝对的优势,装备、兵力都远远超过萨米人,乌萨斯的皇帝对这场战争也是势在必得。

    但是乌萨斯失败了,他们可耻的失败了,被一个比自己要弱小很多倍的国家打败了。乌萨斯的皇帝可能到现在都想不通为什么会失败,但作为那场侵略战争的经历者,男人明白原因是什么。

    萨米军队的数量是很少,但是他们拥有足够顽强的战斗精神,足够强大的身体素质,以及永不屈服的灵魂。

    那场战争持续了三年,乌萨斯军队俘虏了多少萨米士兵?

    不到一百人。

    不到一百人哪!

    男人现在想起那时候的战斗都还心有余悸,萨米士兵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勇猛无畏,战斗中没有任何一名萨米人畏惧乌萨斯的军队而后退,每一名萨米士兵都战斗到了最后一刻,不少乌萨斯士兵都死在了他们的最后一枚源石手榴弹里,带着自己和入侵祖国的敌人一起粉身碎骨。

    茫茫雪原,乌萨斯士兵根本不敢单独离开军营,说不定哪里的雪堆里突然就钻出来一名萨米士兵给你一弩箭。在那场战争中萨米诞生了无数的民族英雄,有的甚至打出了1:505的惊人战绩。

    最后乌萨斯人依旧是获得了胜利,但是代价极为惨重。他们牺牲的士兵是萨米人的十倍还多,整只军队都被打没了锐气,在战争中获得的利益远远比不上战争损失。

    而现在,男人感觉又回到了那场战争中,自己作为一名侵略者向这些帮派成员们发动战争,目标就是他们身后的切尔诺伯格。

    讽刺的是双方都是乌萨斯人,男人也不得不把这场侵略战争进行下去。

    “我很……抱歉。”男人的声音很粗重,他对着瓦伦丁微微低头。因为身上服装的缘故,他无法鞠躬。

    “抱歉?抱歉就不要攻打这座城市啊?”

    瓦伦丁翻了个白眼。

    “兄弟们,先把这里清理一下,把我们的军警兄弟的尸体都找到,我们送他们回家。”

    瓦伦丁转过身去招呼咆哮者的成员搬运烈士的尸体,那些帮派成员一言不发,开始执行他们的任务。

    站在一堆人中间的军警看着周围的忙碌的景象,眼神有些迷茫。

    “我在看着你们,现在我们要把烈士送回家,你们要是敢动一下,我会让你们每个人都留下来跟他们陪葬。”

    瓦伦丁头也没回直接抱起了一名军警的尸体走向城门。在哪里,有数名咆哮者的成员坐在车里等待着烈士遗体。

    如果可以,瓦伦丁绝对会搞一个迎接仪式接这些烈士会回家。但是现在正值战时,整合运动随时都有可能打进城内,瓦伦丁也只能暂时委屈一下这些烈士了。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咆哮者忙碌。

    再走到那名站着的军警身边时,瓦伦丁停下了脚步。

    “离开这里吧,回到城内去找咆哮者的医院,我们会给你免费治疗的。这些人咆哮者会挡住他们,如果我们失败了,你就去找一个叫罗德岛的组织,他们欢迎任何感染者和非感染者加入他们,你跟着他们能平安出城的。”

    军警楞了一下,身体晃动着坐到了地上。

    “为什么……”

    他看着瓦伦丁眼神里满是不解。

    在他的印象里,感染者都是一群无可救药的混蛋,心里坏了个透的那种垃圾,但是面前这个瓦伊凡人的所作所为却不停地冲刷着他对感染者的偏见。他试图从瓦伦丁的所作所为中感到一点的虚伪,但是他什么都看不到。

    那双直视着他的眼睛也是如此,没有任何的遮掩,伪装。

    他心中关于感染者的那套理论出现了一条裂缝。

    “我在切尔诺伯格居住了两年,我很清楚你们对感染者是什么态度。”

    瓦伦丁叫来一名咆哮者成员,把怀里的烈士遗体交给了他。

    他蹲下身直视着这名军警的双眼,表情严肃。

    “你们对感染者的偏见和压迫是我所见过最严重的,只要是有人感染了矿石病,你们就会把他扔到贫民窟自生自灭,没有一丝一毫商量的余地。”

    “当然,有些有资源的感染者不会被这样处置,比如我,比如列昂尼德。那是因为我们在那群傻X政府眼里还有利用的价值,我们给他们带来的利益要远比把我们扔到贫民窟里带来的利益要大得多。”

    “但是在这两年,我也见过对感染者一视同仁的乌萨斯人。我开的那几家医院你听说过没?里面70%都是切尔诺伯格本地的医生,他们不仅会给普通人看病,也会给感染者看病。”

    “不止是医生,切尔诺伯格各行各业都有对感染者抱有怜悯之心的人存在。他们让我看到了希望,让我看到了感染者跟普通人和平共处的希望。”

    “其实,矿石病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危险。我知道,感染上矿石病就会死,但是人与人之间传染没那么容易。除非他们的血进入了你的身体里,或者跟他们上床的时候没有做好安全措施不然是不会感染上矿石病的,你可以跟他们一起吃饭,一起洗澡,一起睡觉,生活完全不会受到影响。”

    “我说的这些,切尔诺伯格政府有告诉过你们么?”

    军警茫然的看着瓦伦丁,摇了摇头。

    “是的,他们只告诉了你矿石病的危害,告诉了你矿石病会传染,却没告诉你会被怎么传染,如何预防这些。在这么多年的潜移默化下,你们对感染者的偏见越来越深,可以说,今天的这种情况,就是你们自己造成的。”

    瓦伦丁没有回头,而是将手臂向后指了指整合运动。

    “那些家伙,我可以很明确的该诉你,里面几乎都是乌萨斯人,切尔诺伯格的乌萨斯人。他们被你们剥夺了家人、财产、理想……被你们剥夺了一切。”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攻打这座城市,因为他们已经对乌萨斯失望了,对这个国家政府不再抱有任何的希望。”

    “但是,这并不是切尔诺伯格要遭到战火的理由。他们把复仇的目标放在了最容易受到诱导的大众身上,却选择性的忽略了真正的幕后主使。”

    “所以,虽然我也是感染者,但是我不会加入他们。我恨的是这个国家的政府,那群高高在上的贵族,而不是这个国家本身,不是那些被蒙骗的平民。”

    “我还要阻止他们,把他们挡在城门外,在我倒下之前,绝不会让这些被仇恨冲坏头脑的家伙跨进切尔诺伯格一步。”

    “如果今天切尔诺伯格被毁灭,感染者将会彻底站在世界的对立面,普通人和感染者想和平共处的机会将会更加渺茫。”

    “错的是这个国家政府,而不是这个国家的公民,更不是感染者,感染者也是公民的一部分!”

    瓦伦丁拍了拍军警的肩膀,叫了一个人过来示意他把军警送到车上回城接受治疗。在军警离开之前,瓦伦丁向他的手中塞了一本红色的小书。

    “看看这本书,也许会对你有帮助。”

    军警呆呆地看着手里那本小小的红书,神情恍惚。

    《供铲党宣言》

    这是那本小书的名称。

    突然间,军警抓住瓦伦丁的手,神情激动。瓦伦丁转过身来,有些疑惑。

    军警摆脱了旁边人的搀扶,缓慢地抬起右臂颤颤巍巍的向瓦伦丁敬了个军礼。

    “切尔诺伯格皇家警察局警员,列夫·伊里奇·托洛茨基向您致敬,我将在切尔诺伯格静待您的凯旋!”

    瓦伦丁一时间有点蒙逼,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对着警员回礼。

    “谢谢。”

    一颗红色的火种被他埋在了这名警员的心中,未来,瓦伦丁自己都会被曾经埋下的火种所达成的成就感到惊讶。

    看着逐渐远去的汽车,瓦伦丁再次回到了众人的面前。

    “鹿首精,你叫啥?”

    瓦伦丁看着对面整合运动的首领,脸上一副欠揍的表情。

    “爱国者。”

    瓦伦丁觉得自己听错了。

    “爱国者?你是乌萨斯人么?”

    “是。”

    自称为爱国者的男人微微点头。

    “取了这么一个名字今天却要攻打自己国家的城市,你不害臊么?”

    瓦伦丁看着爱国者撅起了自己的脸,用手轻轻地扇来扇去,侮辱意味尽显。

    “任务,无法,违抗。”

    爱国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哀,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呵。”

    瓦伦丁对着他竖了个中指。

    “您,的名字,是不是,瓦伦丁?”

    爱国者没有丝毫的生气,声音依旧是那么粗重,他胸前的风扇冒出缕缕白烟。

    “是。”

    瓦伦丁点点头。

    “首领,希望,您,能加入,整合运动。”

    “您,刚才的,演讲,很有道理,首领,从没,看错过人。”

    瓦伦丁甚至都能从此时爱国者的语气中听到一些诚恳。

    塔露拉?她想让我加入整合运动?

    想Peach呢!

    “等等,我刚才跟那个警员说的话你们都听到了?”

    瓦伦丁这才想起有些不对劲。

    爱国者点点头。他看向周围咆哮者的成员们,从对方的眼神中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人在跟对方讲道理的时候声音总会不由自主的提高,别人听得见也是正常的事情。”

    系统出现在瓦伦丁脑海中打了个哈哈。

    “你觉得我说的咋样?”

    “挺好的。”

    系统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

    此时的瓦伦丁心里是卧槽的。在前几天,他刚对手下进行了“保卫故土”的演讲,演讲稿是他找薇拉写的,还被薇拉吐槽一个大男人连个文章都不会写。

    那时他都能看见薇拉那青色的眼眸里满满的都是嫌弃。

    早知道自己这么有演讲天赋就自己写稿子了啊!还能再某些人面前树立起一个能文能武的形象多好?

    不过薇拉写的稿子确实是牛逼。

    一万多人,人人都有精良的装备,瓦伦丁站在那些人的中间,用一通长篇大论把一堆黑帮成员说的感天动地,就差出来个政委拉个旗举着TT34大喊我们的身后就是切尔诺伯格了。

    就连列昂尼德都擦着泪高喊愿吾主保佑瓦伦丁,保佑切尔诺伯格。

    熟读马列主义的薇拉写出的演讲稿就是如此的鼓舞人心。

    把这些杂事都抛到脑后,瓦伦丁看着不远处的爱国者和整合运动士兵们,收起了自己不着调的模样。

    “我是不会加入你们的,除非你们能放弃攻打这座城市。”

    他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只要切尔诺伯格还在,一切都更容易挽回,加入整合运动也是可以的,把自己先进的红色思想带过去说不定能纠正他们已经走偏了的道路重新回到红旗下。

    “不可能。”

    爱国者直接拒绝了瓦伦丁的要求。

    “就是没得谈喽。”

    瓦伦丁轻叹一声,将一支抑制剂注射进身体里。接下来的战斗中他可能会极为频繁的使用源石技艺,提前打个预防针也是好的。

    伴随着一声高亢的吼声,一头深蓝色的双足飞龙出现在了天空中。它是如此的庞大,震撼人心,每个人都能清楚看到飞龙身上的鳞片和花纹,栩栩如生。最值得惊叹的是这头飞龙的翅膀,完全由无数粗壮的电流组成,染蓝了一片天空。

    爱国者看着天上的飞龙,将背在背上的长戟拿在手里。

    东城区城门,列昂尼德看着远处天空中的深蓝飞龙,拿出一只抑制剂扎在自己身上。城门外,W看着深蓝飞龙慢慢皱起了眉。

    南城区城门,邢一凰摩挲着手腕,眼神死死盯着不远处整合运动最前方的两名重装士兵。忽然,一声龙啸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循声看去,看到了远方翱翔在天空中的蓝色巨龙。数秒钟后,她跃下城墙,激起一片灰尘。灰尘散去,邢一凰战鼓心跳隆隆作响,身后黑色巨龙虚影乍现。

    北城区城门,拉斐尔不知道从哪弄到了一堆重弩安装在了城墙上,里面甚至有几把枪,看的城外的整合运动成员们一阵发抖。

    当她看到远处的深蓝飞龙时,脸上露出了极为美丽的微笑,周围的咆哮者成员都在尽力忍住自己不要看不要看……偷看的后果就是吃枪子。这位姐姐训练射手时的严厉程度是跟她的美貌成正比的,不少人在训练中挨过枪子,然后被拉斐尔精湛的医疗法术救回来继续训练。

    在调整完最后一把重弩后,拉斐尔跃下城墙。跟邢一凰的直接暴力不同,她就像一根羽毛一般轻飘飘的落到了地上,没有带起一丝尘土。

    一把银色的手枪出现在了她的手中。拉斐尔打开了手枪的保险,透过前方重装干员们之间的缝隙对准了整合运动的一名萨卡兹百夫长。

    战争,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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