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义理之考

    吴成和高洋吃过午饭，去中洲公园玩了，把他带着写着：“高岗生汪洋，吾梦中常见。”

    高洋着嫣然一笑地说：“你还会写暗语，别人都是直抒胸臆，这个范晨锦爱程书瑶，简洁明了，哪里像你这一样委婉含蓄。”

    中洲公园的生态十分宁静清幽，让人心情平静如水，生出几分真诚之心。

    中洲公园面积不大，是二十一世纪临汝县修建的休闲公园。

    其中标志性建筑有仿万魁塔的临川文塔，和王盐埠石雕像。在临川文塔下写有邺水朱华，光照临川之笔，寄托这座小城，文化复兴的急切心情。

    中洲之意，取自于临水河之中一小洲。

    此时临水河水处于汛期，浑浊而激荡。

    这里林深珍稀植被繁茂，飞鸟栖息，是城区好去处，夏日也是一个避暑之地。

    临水河遇之则分，是在收敛自己脾气，不敢打扰这座城的清梦。

    吴成此刻内心与洲中景物，顿时融合之境。

    人从天地来，自然无法孤立于天地之外。人长于山河湖海间，自然有山河湖海之性。人心是万物交互而来，自然心不离物，物不离心。

    二人等到未时三刻就去新校区看考场。

    考场有六栋教学楼，分别是甲乙丙丁戊己。

    高洋分在甲楼，第三层的庚辰班，也就是第十七考场。

    吴成是乙楼，第三层的辛巳班，第八十二考场。

    二人看完考场四周看了一下，算是熟悉环境，看一下与之擦肩而过的新学堂。

    吴成回忆起来，说：“我们去年侠考，就是在这里读了三天书，你不记得了吗？”

    高洋想了想说：“也对啊！虽然短暂，也是不错回忆。”

    吴成问了一句：“你想读什么书院？”

    高洋，没有一丝迟疑，脱口而出：“白鹿洞理学书院。”

    吴成沉默不语，心想：“你居然处在我的对立面？”

    高洋似有领会，便说：“攻乎异端斯害也已。我帮你去学异端，这样不是恰恰吴澄的和会朱陆之说吗？”

    吴成内心想了想：“还是求同存异，没有过分纠缠对错，白鹿洞理学书院，其实也有陆子学传人在这讲道，算得上和会朱陆之说。”

    吴成刚好遇见徐涛和龚飞龙几人过来。

    徐涛几人相逢打招呼，并没有上前谈话。

    吴成绕了一圈后便说：“我们还是回去吧，新校区虽然漂亮，但是没有我们的青春记忆，只是人生的点缀，没有太多美好回忆。”

    侠考前一天，一般是在放松心情中度过，尽量保证有一个好睡眠，以免影响侠考的情绪。

    这一天，也是吴成一生难忘的一天。

    待到戌时四刻，天上星光照耀着见贤路，来往学子都在焦虑不安中度过，生怕出现失误，过分思考未来之事，让自己处在一个极度被动环境。

    吴成因明心见性之故，似乎很有把握，也知道内心目标，这时候也明白，不同世界的吴成，实际上是不分彼此的。

    吴成见高洋倦了，就把她送回洲下出租屋休息。

    次日，吴成早早买好早餐，在高洋楼下等她。

    二人心情平和去考场，虽然是新校区，实际上就是一路之隔，经过一个地下隧道就到。

    第一门是经义内容，分科不同，只是考乙卷，没有甲卷那么难。乙卷只需要释读经典，无需代圣贤言意，这个难度十分高的。

    这次考试，来了许多其他学校考生，义理科同学全部去了义理学堂考试。

    吴成坐在第三排第五位右边是一个女生，左边是男生。

    吴成坐在座位等着考试，内心是还是充满期待，毕竟多年努力就靠这回。时间一到，来了两个外县老师把试卷发给大家。

    吴成看了一眼试卷，然后把其余试卷传给后面的。第一题：道家三玄是？《道德经》、《南华经》、《易经》。前面题目比较简单，吴成写得十分轻松。儒家经典《论语》核心思想是什么？心安，即仁，故而仁者不忧。仁智勇，为三达德，缺一不可，故而不忧不惑不惧为圣人之境，。

    儒家经典《孟子》性善论作何解？性善也，良知良能之谓也。人异于禽兽者几稀之谓也。人性是在习性之外，庶民去之，故而堕入迷惘倦怠；君子存之，故而心安泰然。

    《象传》：泽水大过，君子独立而不惧，遁世无闷是何意？刚过而中，巽而说行。初爻上爻太弱，中间四阳爻太过，君子保持行动谦逊而且喜悦，才得到利有攸往，得到亨，与时偕行，才能做到独立不惧，遁世无闷。

    吴成达到此处深吸一口，内心思虑太多，只是因卦答题，否则内容太空泛，容易写得晦涩难懂。

    吴成后面赏析诗词，一般是冷门诗人，这首背景很少讲，没办法知人论世，所以解读起来十分困难。

    吴成开始答文言题，写得侠客列传，昆仑大侠钟荃，如何夺得四剑联盟主的生平事迹。吴成也时常幻想古书里面神仙眷侣携手浪迹天涯。

    吴成觉得故事里若真若幻情节，充满乐趣味，也可以从中了解侠客宇宙形成和未来憧憬。经义内容很多会判断侠客任侠区别，比如文言题中就会问任侠两者区别在哪，钟荃是侠还是任？显然司马翎在早期作品没有完全发明智侠概念，前期作品多半邯郸学步，并没表现出宗师气象，所以钟荃只是任，而非侠。任只是负责把一件事摆平，而侠更多时候传承价值，是非公道存续。

    最后作文题，写古今大侠成千上万，谁可以成为你心中最令人难忘大侠？

    吴成写下：“侠之圣者，援道天下。孔孟之言，盈满天下，可谓侠道之先声，后世良知不灭，盖儒家先辈，自强不息。东周不养士，孔夫子得传礼乐。礼乐自此下达，秦火焚诗书，儒生薪火相传。”

    吴成歇了一口气，然后看了一眼外面，觉得时间也快差不多，自己也剩下这篇作文，整个考试就要拿下了。

    吴成接着写：“侠心悠悠，道义浩浩。孔孟既衰，太史公以经入史，开启史以载道的道统，董子以经入政，开启不与民争业的政统。韩愈文起八代之衰，可谓宋明理学之先驱，在隋唐佛学盛世，算得上中流砥柱。自有宋一代，心性学空前发达，先有北宋五子，后有心理气三宗，可谓盛况空前。

    元代许衡与吴澄各有主张，前者重朱子学，后者存陆子学。

    吴与弼起崇仁，娄谅启阳明，白沙发甘泉，一时风头无两。

    明末黄宗羲王夫之受基督教义影响，别开生面，生君主立宪意。

    清代李绂再续华夏道统，戴震再证义理。

    廖平知托古改制之意，意在调和五经内部矛盾。

    待到蔡氏意学横空出世，贯通古今中外，经义显明，可谓天时地利人和，三者齐聚，道破天机。

    伏羲之幽微，不再为门户之见所独专。人心本身就是网络，网络亦是人心之折射。西方虽独善造器，可却不知用，垄断独专，万民虚妄，醉生梦死；正所谓一阴一阳之谓道，天道恒长，得一必失一，正因此，西人失道，蔡氏借西器传道解惑，启迪后世，终扭转乾坤，万民渡过兑巽大过。故而二十二世纪超人辈出，万民才智倍增，行思暴增，才有今日悠闲，乐以忘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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