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 以身相许

    不得不说，从和伊莉丝翠的接触来看，幽暗少女无论是智商、实力亦或者是政治嗅觉都差蛛后罗丝不止一个级别，用一句不太礼貌的话来说，从伊莉丝翠的身上，亚伦感觉到了一种“清澈的愚蠢”。

    单从伊莉丝翠的描述来看，这位美丽的雪山黑珍珠压根就没有想好要怎么对付罗丝。

    寻求奈丝媞娅的帮助，让奈丝媞娅穿越班瑞家族的警戒线，然后呢？

    然后伊莉丝翠打算怎么对付罗丝？

    亚伦看祂这样子，就知道伊莉丝翠大概自己也没有想好。

    姐啊，你二十多年前就知道罗丝的计划了，然后你花了二十多年就计划了个这？计划到了最后，你居然自己把自己逼入了绝境，现在来告诉我，这个计划没有奈丝媞娅就不行？

    亚伦实在是吐槽无力了。

    比起罗丝来说，伊莉丝翠的水平差距不小，想起当初和罗丝在小树林中的决战，亚伦很清楚地意识到，如果不是莎尔姐姐提前给予了奈丝媞娅散夜对剑这一对莎尔亲自使用的神器，还在关键时刻派遣化身助阵，亚伦就算召唤来了混沌四神的力量最后也只能惨胜罗丝，而且奈丝媞娅的灵魂都不一定能保得住，因为罗丝对卓尔，对奈丝媞娅的影响实在是太深了。

    而伊莉丝翠对奈丝媞娅的影响就十分浮于表面，这里就不多赘述了。

    而且亚伦稍微利诱一下，伊莉丝翠立即透露了自己的底线。

    “只要能解决掉母亲，我什么都愿意做的。”

    我的幽暗少女啊，你这是来谈判的么？我怎么感觉你是来签卖身契的啊？

    唯一的好消息是，伊莉丝翠懂得亚伦是奈丝媞娅的软肋，所以祂就找到亚伦的面前，大概是经过了苏伦麻麻的介绍，也有可能是见识到了亚伦的实力和军力，因此幽暗少女上来姿态就放得很低，虽然不是很聪明，但祂的出发点是好的，利益上也大体和亚伦这一方是一致的。

    亚伦自然和罗丝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不仅是因为奈丝媞娅，还因为【混沌】神职的争夺。

    伊莉丝翠算是找对人了。

    亚伦虽然对伊莉丝翠并不抱多大的希望，也知道伊莉丝翠不太可能掏出一支卓尔大军，但是伊莉丝翠依然有其最重要的象征。

    征讨幽暗地域的强法理，对幽暗地域的强宣称。

    别小看法理，在国度这种一大堆牛鬼蛇神的地方，法理其实很重要。

    为什么亚伦一定要拉拢贝戴蛮族，强行把无情者哈拉尔捧上王位？

    就是因为法理，因为宣称，首先贝戴蛮族拥有对埃诺奥克大沙漠的法理宣称权，人家本来就是耐色遗民，在沙漠中生活了一千年了，谁也没有资格说自己比贝戴蛮族还懂沙漠，谁也没有资格说自己比贝戴人更有资格统治这片领土。

    同样，当贝戴蛮族宣布臣服于亚伦，而亚伦则借口为贝戴蛮族复仇，召集大军准备进攻月之海，全国度就认为这个过程非常自然，非常正常，毕竟贝戴蛮族和散塔林会的仇恨比七丘天堂山高，比无底深渊深。

    这就是法理的作用，不是说武力不能解决问题，绝对的武力当然可以解决问题，但是否有法理，是否有合理的论据和宣称，将极大程度影响到其他中立势力，尤其是国度这种到处神只的各大势力好感关系，还有亚伦自己势力内部对这场战争的看法。

    而伊莉丝翠的身上，就拥有对卓尔和对幽暗地域的强宣称。

    亚伦单方面宣布要和魔索布莱城和罗丝决一死战，和接受伊莉丝翠的求助宣布要帮助幽暗少女对付罗丝，这两个宣言的概念是不一样的。

    图拉真罗马，拜占庭罗马，神圣罗马帝国，帝俄第三罗马，奥斯曼罗马都宣布自己是罗马，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谁才是真-正统罗马，谁是泛着一股烤肉孜然味的绿罗马。

    有了伊莉丝翠，亚伦这个桶装水罗马立即提升到拜占庭罗马，含罗量提高可不是一点点。

    单就冲着这点，伊莉丝翠就很有价值。

    亚伦拉住了伊莉丝翠的手，幽暗少女的手出人意料地柔软，她的手上带着一双纯白色的蕾丝月光纹手套，和她腿上的吊带长筒超薄丝袜显然是同一种材质，摸起来又滑腻又软糯。

    “幽暗女士，请先坐下来，关于我们是否合作，我要经过多方的考虑。”亚伦拉着伊莉丝翠的修长白丝手让她坐下，笑道：“请不要说这种奇怪的话，苏伦吾主会批评我的。”

    “苏伦对你的印象很好，她和我说，你会帮忙的。”伊莉丝翠显然因为亚伦的话而鼓起了信心，幽暗少女有点难为情地说道：“我不知道你想从我的身上得到什么，但只要你愿意帮我对付母亲，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拿走。”

    “先不谈代价，幽暗女士，我能先问你几个问题么？”亚伦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幽暗少女那一双被白色吊带丝袜包裹的修长美腿，虽然被月白色长裙掩盖了袜口和上面的吊带，但是浑圆的小腿和精巧丝足依然是从桌子下中裸露了出来，小腿如玉葱般修长，在白色超薄吊带丝袜下白哲又透着一股珍珠般的墨黑色，紧实的腿肚没有一丝赘肉，超薄的白色丝袜透着阴影谷的阳光像融入细嫩的黑玉肌肤里，装饰着美腿的美丽，肤白凝脂绵延至精秀的足踝，精巧修长的足趾如白瓷般可爱，在透明的袜尖处整齐地并排着。

    “你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伊莉丝翠看到了希望，幽暗少女心中微微激动，祂强自镇定着，心想苏伦的提点和她给自己的衣服真的有用。

    “首先，你对付你母亲这件事，你能从你的父神那里得到多少支持？或者说，你的行为能够得到多少精灵神的支持？包括精灵神系和幽暗地域神系。”亚伦首先问道，然后他立即打断了伊莉丝翠急于回答的状态：“名义上支持，除了具体行动以外提供一切口头支持也是支持，亲自加入，派遣化身亲自战斗在第一线也是支持。”

    伊莉丝翠闻言神色凄然，祂张了张嘴巴，绝美的惨淡容颜上泛起一丝苦笑：“其实……我和父亲之间的关系并不好……”

    科瑞隆还是对艾罗希涅余情未了，精灵的父神反而不太在乎伊莉丝翠这个女儿，虽然伊莉丝翠并没有参与罗丝的叛变使得科瑞隆赦免了伊莉丝翠的罪过，但是伊莉丝翠还是感觉到了科瑞隆并不是真心挽留自己，祂所以选择了和罗丝一起堕落。

    “我们行动可能无法得到父亲的支持，但他应该也不会反对，他会承认母亲陨落的结局的。”伊莉丝翠思考了一会儿，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很早以前，父亲就宣布卓尔永远地失去了他的庇护，阿梵多将永远不会向卓尔开启，所以我们不用担心父亲的意思，无论怎么说……我也是他的女儿。”

    “那你至少要和精灵父神接触一次，你必须告诉他，如果你的计划成功，其他的卓尔我不管，至少信奉你的卓尔应该得到返回地表世界和进入阿梵多的资格，并且允许你的誓约卓尔加入科米尔，或者至少加入我的幕府中来。”亚伦认真地说道：“还有，你最好也去寻求一下其他精灵神只的支持，至少据我所知，很多精灵神都巴不得把罗丝的脑袋拧下来，这部分力量，你要去争取，主动争取，至少你也要让祂们知道。”

    “我明白了。”伊莉丝翠为难地同意了，幽暗少女心心念念地看着亚伦，小心翼翼地抿住嘴唇，用纯真的眼神看着亚伦：“还有呢？”

    明白了，这是个没主意的女神。

    “第二，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发兵魔索布莱城，那么你对军事行动的容忍程度为何？是无血开城，和平统一，还是说，你可以接受士兵们三日不封刀，掠夺视线内能见到的一切物品？”亚伦伸出了第二根手指。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受到母亲诅咒的城市和卓尔们堕落得太深了，即使你这么做了，能够报复的也不足那些卓尔对我信徒所做的万一。”关于这点，伊莉丝翠倒是答应得非常干脆：“你可以对魔索布莱城乃至于其他卓尔城市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只要给他们一次投降的机会即可。”

    “很好，第三。”亚伦伸出第三根手指：“你能为这场战争提供多少帮助？”

    “我……我有一小群忠于我的卓尔战士，人数不多，可能只有几百人，但我认为她们一定能派上用场，我打造了一把新月之刃，这把武器可以在关键时刻破开母亲的神力护盾。”伊莉丝翠在亚伦充满着侵略性的目光下越发拘谨，幽暗少女不太自信地说道：“如果有必要，我也可以亲自降临，附身在奈丝媞娅、赫丽斯特或者葵露身上。”

    亚伦：“…………”

    所以赫丽斯特是谁？你也没和我说啊。

    你这个家伙怎么和苏伦麻麻一样，整天想一出是一出啊？

    “那么你注定失败。”亚伦摇头：“你不会觉得，你靠着奈丝媞娅带路，绕开班瑞家族的防备直达罗丝座前，就可以一刀砍死蛛后了吧？以蛛后的能力，任何情况下她都不可能没有准备的，这样吧，我问你，如果你附身在葵露身上和蛛后正面对决，各自受了重伤有陨落的危险，幽暗地域神系有谁会选择帮你？有谁会选择帮蛛后？”

    伊莉丝翠沉默不语。

    “咚！”拳头砸在桌子上，樱桃木的桌面直接缺了一块，木屑飞溅。

    “回答我！”亚伦直接吼道：“我在问你问题！这直接影响到我会不会帮你！我是在帮你，幽暗女士！”

    “……席文塔姆一定会站在母亲那边，关纳德谁也不会加入，齐尔温莎丽会尝试把我们都杀了，至于我的兄弟维纶，他会先杀了我，吸取了我的力量再去挑战母亲。”

    伊莉丝翠苦涩地说道。

    “所以你注定失败，注定。”亚伦从自己的鼻孔中发出轻蔑的哼声，每一声都像一记重锤一样砸在伊莉丝翠的胸口，幽暗少女纯净如雪的双眼越发黯淡，但这黯淡是暂时的，祂的眼中很快就爆发出了更灿烂的光芒。

    对母亲的计划，伊莉丝翠一直以来都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可是跟亚伦交谈了一番，幽暗少女大脑中的蓝图越发清晰，祂突然意识到，祂的身边就是缺了一个这样的人物！

    有了他的帮助，我一定能打败母亲，我一定能……

    伊莉丝翠的眼神越来越亮了，祂直接越过桌子，反过来抓住了亚伦的手腕，神色激动：“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么？你一定已经有计划了对么？对，我真傻，真的，你和母亲已经接触过了，因为奈丝媞娅的原因……”

    “你找对人了，幽暗女士。”亚伦平静地点头：“我们确实有合作的理由，也有合作的必要，你需要我，我也需要你。”

    “所以，我们联合？”伊莉丝翠眼中的光芒越来越盛。

    “在此之前，我想我们可以先谈一谈酬劳问题。”亚伦点头，在眼前的这个混善逗比女神无意之间底牌全漏，完全处于被动之下，他开始谈条件了：“你的酬劳已经说定了，我会帮你解决蛛后的问题，尽我所能地阻止蛛后的晋升，那么，你能给我的酬劳是什么呢？”

    “你的酬劳……一个野心家，苏伦的选民，科米尔的征夷大将军，想从一位精灵女神的身上得到什么呢？”伊莉丝翠面色坚定，幽暗少女眼中的决心足以冲破万千险阻：“我的身上看得上什么，尽管都拿去吧，只要你能帮我解决母亲！”

    亚伦看得出来，伊莉丝翠最大的底线就是……没有底线。

    为了打败罗丝，伊莉丝翠愿意付出所有，包括祂的生命。

    “有考虑以身相许么？”亚伦突然笑道。

    “啊？”伊莉丝翠呆了一下，祂不可置信地看着亚伦：“就，这么简单？”

    在幽暗少女看来，这种交易简直是血赚。

    “不不不。”亚伦看伊莉丝翠会错意了，立即摇手，补充道。

    “我是说，你有考虑过，成为我的从神么？”

    幽暗少女彻底呆住了。

    成为你的……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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