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地下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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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地下恋爱？？
汪秘书告诉张沈飞，他本家的一个堂弟，就住在北新桥的。
因为觉悟高，受到国家“一手抓钢铁，一手抓粮食”的指导思想熏陶，一直想进轧钢厂工作。
“本来是想参加你们厂里的招聘活动的，但那几天正好生病了。等病好了，现在也晚了。”
说到这里，他又是长叹一口气：
“孩子初中毕业在家呆了两年，就等着这个机会呢。现在没进去，我六叔每天愁的吃不下饭。连带着我爸这个当大哥的也天天发愁。
所以我琢磨着，能不能从你这里得到一点内幕消息，比如你们厂子什么时候还招人，我好回去跟他们说。”
汪秘书的话说的委婉，但张沈飞明白他的目的根本不是打探个消息这么简单。
毕竟，谁家问一个消息，会搭上这么一顿丰盛的大餐呢？？
嘴里说着受到“一手抓钢铁，一手抓粮食”的指导思想熏陶，那怎么不去乡下种粮食？？
还不是看轧钢厂的工作好？？？
其实这个年代能进运输公司做个驾驶员待遇也不错，但危险系数太大。
张沈飞夹了一筷子燕菜，一边细细的咀嚼，脑海中思绪一边飞快的运转。
汪秘书嘴里说着他那个堂弟只是想来轧钢厂工作，询问什么时候招工。
但实际上，对方的目的可不是冲着当普通工人去的。
要知道自打1953年，第一个W年计划开始之后，各大重工业厂子为了努力实现工业化，全都大批量的招收工人。
就拿轧钢厂来说，基本上每个季度都会招人。
因为城市人口无法满足需求，这些国营工厂甚至还从乡下招了不少需求非农就业的农民。
这样的状况，得一直持续到上面注意到此情况，并且专门颁布了《关于建立经常的户口登记制度的指示》之后，才有所改善。而这，已经是今年年底了。
可以说，目前的情况就是，汪秘书的堂弟只要想上班，轻轻松松的就可以进入一个工厂当实习工人，包括轧钢厂。
而现在，汪秘书为了堂弟的工作专门请自己吃饭，代表着他这个堂弟的野心可不小。
最起码，不是奔着普通工人去的。
只不过……对方的胃口到底有多大呢？？？
张沈飞手指叩击着桌面，心中琢磨不定。
汪秘书是个人精，倒也没催他，而是拿过桌上已经喝空的碗，给张沈飞再次盛上一碗汤。
“谢谢。”张沈飞双手接过碗，又是一阵思索后，顿了顿，“汪哥，咱都是自己人，我就不跟您绕弯子了。
目前来说，我们厂里的干事是不缺的。您堂弟要是进厂，我能想到的比较好的岗位就是电影放映员学徒。”
电影放映员不算干事，更不算干部。但作为八大员之一，也是个很好的岗位。
别的不说，首先不用下车间劳动，不需要放电影的时候只需要维护设备就好。
而需要放电影的时候，一般分为三种情况，一种是在本厂放，这个没什么油水。但这是放映员的本职工作，本该如此。
第二种是下乡去各大公社放电影。这种基本回来的时候，都能弄到点木耳，蘑菇，鸡鸭之类的土特产。
第三种则是去领导家里，给领导放。只要到了地方会来事儿，领导随便给个什么东西，在老百姓这里都是稀罕的存在。
汪秘书在运输公司当秘书这么多年，即便运输公司没有放映员这个岗位，但自然也知道里面的内幕。
是以听完张沈飞的话，脸上立刻挂上藏不住的笑意：“放映员好，放映员好，这活儿干好了，以后吃喝不愁……
张老弟伱给帮了这么大的忙，哥哥简直无以为报。以后你兹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提！！！”
“都是自家兄弟，说这个干嘛。”张沈飞莞尔一笑后，忽又话锋一转，“不过，弟弟我还真有件事情想麻烦老哥你。”
啊，这么快就有了？？？？
汪秘书微微一怔，很快又回过神：“老弟说说看，只要哥哥能帮忙，一定义不容辞。”
“有老哥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于是接下来，张沈飞便跟汪秘书提了他们厂子年货的问题，末了，还着重强调了这件事的重要性。
“我们厂里的工人和领导都非常重视这件事，老百姓嘛，辛苦了一辈子就指望着过个好年。
今年是我们厂子转为国营的第一年，年货一定要突出，才能表现出公有制比私有制好，这个是有很重要的意义的！！！
这件事我也琢磨了很久，想到最后，还是觉得只能求到汪哥您这里……”
说完，便定定地看着对方。
公私合营已经开始试行半年，现在正途途径弄来的物资很多品质都不是特别好，种类也不是特别丰富。
很多人想弄点好东西，往往需要跑断腿，还不能如意。
要搁正常人遇到这事儿，估计思路跟杨厂长差不多，一般就找供销社或者粮店，副食店想办法去了。
但张沈飞不同。
今天在车上，听到杨厂长和杨柏立的话之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件事可以找运输公司解决。
原因也很简单，这年代交通不便，货运一般只能依靠陆运和火车。
火车站，张沈飞不认识人。
但陆运方面，他之前听纺织厂路秘书说过。
运输公司现在归属国营。一切车辆由单位统一调配，不管拉什么货到外地，没有装回程货的道理。都是满载到地方，空车回程。
那些驾驶员抓住这个漏洞，经常帮人带点东西，赚点外快。
时间久了，
运输公司注意到这一点，便也会跟目的地那边的单位联系，弄点儿物资什么的。而他们搞回来的物资，都是一等一的好货。
路秘书告诉张沈飞，他们单位之前就拜托运输公司用次品纺织品跟关外的一家工厂换了几次豆油什么的。
当然，这样做运输公司是要抽成的。
往年，运输公司也有从外地倒腾便宜物资回来当本公司年货的先例。
今年本地好年货不好买，张沈飞琢磨着运输公司肯定注意到这一点，跟其他城市换了不少东西。
果然，
汪秘书听完张沈飞的话，脸色立刻变得微妙起来。
不是他不想给帮忙，实在是临近年关，需要物资的厂子多，而他们年前已经不会再出车。
现在是僧多粥少，其他厂子说的早，很多早早就有预定。
轧钢厂说的晚，又是临时起意。要是搁在平时，他直接就把张沈飞给拒了。
但对方才刚许诺要帮自个儿堂弟介绍工作，现在拒绝……
怪不得刚才求张沈飞这厮帮忙，他立刻就答应了呢！！！原来在这儿等着……汪秘书腹诽。
公和私两个小人在汪秘书的脑海中打了一架，最后，还是那个私字占了上风。
得，他叹了口气：“这件事我想想办法，物资我能想办法从别的厂子那边给挤出来，但种类，可能就由不得你们厂子挑了。”
在张沈飞开口之前，又道：“反正不管是什么，总归都是品质特别好，咱们四九城老百姓过年用得上的东西！！
我打包票，都是那些工人今年跑遍整个四九城，也买不到同样品质的好东西！！！”
他们可都是从原产地挑好的拉来的，品质绝对有保证！！！
张沈飞这下笑了，弯着眉眼：“谢谢汪哥！！明儿一早，您就只管让咱弟弟来报道。”
说完，帮汪秘书盛了一碗汤，递过去。
吃完饭，张沈飞在回城的车上便把事情告诉了杨厂长。
末了说道：“汪秘书说明天一上班他就去协调这件事，最迟后天上午，东西就能拉到咱们厂里。不耽误给大家发。”
杨厂长闻言，如释重负。
汪秘书虽然名义上只是个干事，但却是运输公司一把手的秘书。
他说能帮忙协调，那就一定能把事情给办妥。
至于给汪秘书的堂弟安排工作？？这是完全合理的资源置换，没什么说的。
落在自己身上好几天的重担突然被卸掉，他忍不住拍了拍张沈飞的肩膀。心中免不得再次将张沈飞和古秘书做比较。
古秘书之前工作做的也不错，领导交代的工作都能及时完成，但是跟主动处理问题的张沈飞比起来，总归是差了一点……
一旁的杨柏立见事情解决，立刻也跟着高兴起来，呲着个大牙调侃道：
“这回不怕工人们戳你脊梁骨了吧？杨职务？？”
杨厂长剜了他一眼：“看见你就烦，刚才怎么没跟你妈一起回去？？”
杨柏立撇撇嘴：“我不是得回厂里骑自行车吗？”
“我信了你的邪！！！”杨厂长十分不屑，“我看你是不想太早回家。不是我说你，天天下了班不着家，老在厂里瞎晃悠什么？？”
大嫂找他反映不是不是一天两天了，老怀疑他故意扣着侄子加班，还说这小子不到晚上九点不着家。
张沈飞也好奇的看向杨柏立。
其实他也挺好奇的，每天下了班，除了加班的人，其他人都是铆足劲儿的往外冲。
怎么唯有杨柏立，上班时间摸鱼，下了班不回家，在办公室继续摸。
这摸鱼水平，难道师承秦淮茹，贾张氏婆媳？
杨柏立叹了口气：“这不我妈老逼我相亲吗？我又不想相……”
正面反抗不过，他便只好打游击，尽量减少跟对方相处的时间。
相亲啊？？杨厂长蹙眉：“你之前不是说看上那个冼玲玲了吗？怎么又不了了之了？？”
冼玲玲？窝头儿？张沈飞立刻竖起耳朵。
那丫头之前挺抢手，胖子和杨柏立都看上了。后来胖子见追求无望，主动退出。
在张沈飞看来，到了这一步，杨柏立和冼玲玲应该就是板上钉钉，下一步就是订婚，结婚，三年抱俩了。
怎么现在听着好像又出岔子了？？
看到二叔和张沈飞都一副对自己和冼玲玲的事情很感兴趣的样子，杨柏立郁闷的脸都耷拉下来了。
他告诉二人，之前自己确实是看上冼玲玲了没错，两人也尝试着相处过一段时间。
“可能是我们俩性格不合吧，在一起磨合的时候老吵架。后来，冼玲玲就说不跟我处了……”
杨厂长恨铁不成钢：“那你就这么算了？？百折不挠，死缠烂打没听过吗？？？到手的鸭子还能飞了？？”
那冼家的家世那么好，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你呀，真不像我们老杨家的种，想当初我跟你二婶只见了一面就定下了！！！”杨厂长扼腕。
“您能别吹牛吗？”杨柏立不顾张沈飞在场，直接打断他：“您跟我二婶那叫恋爱吗？那是组织安排的好吗？？？”
“我妈早就告诉我了，说当年组织上看您找不到对象，给您发了个对象。臭显摆什么啊？？？”
杨厂长被噎，极快的看了一眼张沈飞，又收回目光：“那也比你对象跑了强！！！没出息！！”
啊，这个……叔侄俩互相伤害啊？张沈飞一个局外人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杨柏立冷哼一声：“您以为我没有后来争取吗？只是那冼玲玲说她有对象了……”
“有对象了？”杨厂长坐直身体，“我怎么没听说？”
四九城就那么几个大院，平时谁家孩子搞了对象，瞒不过大家的双眼啊！！
杨柏立闷声道：“我也不知道她对象是谁，反正看那样子好像是地下恋情……冼玲玲还让我帮她保密来着。”
事情已经过去半年多了，杨柏立自认这秘密保的差不多了，也就说了出来。
既然冼玲玲有了对象，杨厂长也就不再说什么。
倒是一旁的张沈飞，听完杨柏立的话，陷入了沉思。
……
回到四合院，
张沈飞没有回家，而是先奔后院许家去了。跟许富贵聊了一阵子后，才一身轻松的离开。
第二天一早，
他咬着从李油饼家店里顺来的油饼，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刚到轧钢厂门口，就被秦大爷给喊住了。
“张秘书，有人找你。”
虽然平时管张沈飞叫老弟，但工作场合，他一向称职务。
张沈飞跳下车，往秦大爷身边打眼一看，便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头发梳的格铮铮，穿着一身挺阔崭新中山装的少年，在向自己笑着。
虽然不认识对方，但张沈飞一眼就猜到了这是谁。
呦，来这么早？？？他挥挥手让许大茂先走，而后踱步走到少年面前。
“张秘书您好，我叫汪吉合，运输公司汪秘书是我堂哥。”
张沈飞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少年一番，而后热情的笑道：“小伙儿长得不错，一表人才的。走，咱们进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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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秘书告诉张沈飞，他本家的一个堂弟，就住在北新桥的。
因为觉悟高，受到国家“一手抓钢铁，一手抓粮食”的指导思想熏陶，一直想进轧钢厂工作。
“本来是想参加你们厂里的招聘活动的，但那几天正好生病了。等病好了，现在也晚了。”
说到这里，他又是长叹一口气：
“孩子初中毕业在家呆了两年，就等着这个机会呢。现在没进去，我六叔每天愁的吃不下饭。连带着我爸这个当大哥的也天天发愁。
所以我琢磨着，能不能从你这里得到一点内幕消息，比如你们厂子什么时候还招人，我好回去跟他们说。”
汪秘书的话说的委婉，但张沈飞明白他的目的根本不是打探个消息这么简单。
毕竟，谁家问一个消息，会搭上这么一顿丰盛的大餐呢？？
嘴里说着受到“一手抓钢铁，一手抓粮食”的指导思想熏陶，那怎么不去乡下种粮食？？
还不是看轧钢厂的工作好？？？
其实这个年代能进运输公司做个驾驶员待遇也不错，但危险系数太大。
张沈飞夹了一筷子燕菜，一边细细的咀嚼，脑海中思绪一边飞快的运转。
汪秘书嘴里说着他那个堂弟只是想来轧钢厂工作，询问什么时候招工。
但实际上，对方的目的可不是冲着当普通工人去的。
要知道自打1953年，第一个W年计划开始之后，各大重工业厂子为了努力实现工业化，全都大批量的招收工人。
就拿轧钢厂来说，基本上每个季度都会招人。
因为城市人口无法满足需求，这些国营工厂甚至还从乡下招了不少需求非农就业的农民。
这样的状况，得一直持续到上面注意到此情况，并且专门颁布了《关于建立经常的户口登记制度的指示》之后，才有所改善。而这，已经是今年年底了。
可以说，目前的情况就是，汪秘书的堂弟只要想上班，轻轻松松的就可以进入一个工厂当实习工人，包括轧钢厂。
而现在，汪秘书为了堂弟的工作专门请自己吃饭，代表着他这个堂弟的野心可不小。
最起码，不是奔着普通工人去的。
只不过……对方的胃口到底有多大呢？？？
张沈飞手指叩击着桌面，心中琢磨不定。
汪秘书是个人精，倒也没催他，而是拿过桌上已经喝空的碗，给张沈飞再次盛上一碗汤。
“谢谢。”张沈飞双手接过碗，又是一阵思索后，顿了顿，“汪哥，咱都是自己人，我就不跟您绕弯子了。
目前来说，我们厂里的干事是不缺的。您堂弟要是进厂，我能想到的比较好的岗位就是电影放映员学徒。”
电影放映员不算干事，更不算干部。但作为八大员之一，也是个很好的岗位。
别的不说，首先不用下车间劳动，不需要放电影的时候只需要维护设备就好。
而需要放电影的时候，一般分为三种情况，一种是在本厂放，这个没什么油水。但这是放映员的本职工作，本该如此。
第二种是下乡去各大公社放电影。这种基本回来的时候，都能弄到点木耳，蘑菇，鸡鸭之类的土特产。
第三种则是去领导家里，给领导放。只要到了地方会来事儿，领导随便给个什么东西，在老百姓这里都是稀罕的存在。
汪秘书在运输公司当秘书这么多年，即便运输公司没有放映员这个岗位，但自然也知道里面的内幕。
是以听完张沈飞的话，脸上立刻挂上藏不住的笑意：“放映员好，放映员好，这活儿干好了，以后吃喝不愁……
张老弟伱给帮了这么大的忙，哥哥简直无以为报。以后你兹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提！！！”
“都是自家兄弟，说这个干嘛。”张沈飞莞尔一笑后，忽又话锋一转，“不过，弟弟我还真有件事情想麻烦老哥你。”
啊，这么快就有了？？？？
汪秘书微微一怔，很快又回过神：“老弟说说看，只要哥哥能帮忙，一定义不容辞。”
“有老哥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于是接下来，张沈飞便跟汪秘书提了他们厂子年货的问题，末了，还着重强调了这件事的重要性。
“我们厂里的工人和领导都非常重视这件事，老百姓嘛，辛苦了一辈子就指望着过个好年。
今年是我们厂子转为国营的第一年，年货一定要突出，才能表现出公有制比私有制好，这个是有很重要的意义的！！！
这件事我也琢磨了很久，想到最后，还是觉得只能求到汪哥您这里……”
说完，便定定地看着对方。
公私合营已经开始试行半年，现在正途途径弄来的物资很多品质都不是特别好，种类也不是特别丰富。
很多人想弄点好东西，往往需要跑断腿，还不能如意。
要搁正常人遇到这事儿，估计思路跟杨厂长差不多，一般就找供销社或者粮店，副食店想办法去了。
但张沈飞不同。
今天在车上，听到杨厂长和杨柏立的话之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件事可以找运输公司解决。
原因也很简单，这年代交通不便，货运一般只能依靠陆运和火车。
火车站，张沈飞不认识人。
但陆运方面，他之前听纺织厂路秘书说过。
运输公司现在归属国营。一切车辆由单位统一调配，不管拉什么货到外地，没有装回程货的道理。都是满载到地方，空车回程。
那些驾驶员抓住这个漏洞，经常帮人带点东西，赚点外快。
时间久了，
运输公司注意到这一点，便也会跟目的地那边的单位联系，弄点儿物资什么的。而他们搞回来的物资，都是一等一的好货。
路秘书告诉张沈飞，他们单位之前就拜托运输公司用次品纺织品跟关外的一家工厂换了几次豆油什么的。
当然，这样做运输公司是要抽成的。
往年，运输公司也有从外地倒腾便宜物资回来当本公司年货的先例。
今年本地好年货不好买，张沈飞琢磨着运输公司肯定注意到这一点，跟其他城市换了不少东西。
果然，
汪秘书听完张沈飞的话，脸色立刻变得微妙起来。
不是他不想给帮忙，实在是临近年关，需要物资的厂子多，而他们年前已经不会再出车。
现在是僧多粥少，其他厂子说的早，很多早早就有预定。
轧钢厂说的晚，又是临时起意。要是搁在平时，他直接就把张沈飞给拒了。
但对方才刚许诺要帮自个儿堂弟介绍工作，现在拒绝……
怪不得刚才求张沈飞这厮帮忙，他立刻就答应了呢！！！原来在这儿等着……汪秘书腹诽。
公和私两个小人在汪秘书的脑海中打了一架，最后，还是那个私字占了上风。
得，他叹了口气：“这件事我想想办法，物资我能想办法从别的厂子那边给挤出来，但种类，可能就由不得你们厂子挑了。”
在张沈飞开口之前，又道：“反正不管是什么，总归都是品质特别好，咱们四九城老百姓过年用得上的东西！！
我打包票，都是那些工人今年跑遍整个四九城，也买不到同样品质的好东西！！！”
他们可都是从原产地挑好的拉来的，品质绝对有保证！！！
张沈飞这下笑了，弯着眉眼：“谢谢汪哥！！明儿一早，您就只管让咱弟弟来报道。”
说完，帮汪秘书盛了一碗汤，递过去。
吃完饭，张沈飞在回城的车上便把事情告诉了杨厂长。
末了说道：“汪秘书说明天一上班他就去协调这件事，最迟后天上午，东西就能拉到咱们厂里。不耽误给大家发。”
杨厂长闻言，如释重负。
汪秘书虽然名义上只是个干事，但却是运输公司一把手的秘书。
他说能帮忙协调，那就一定能把事情给办妥。
至于给汪秘书的堂弟安排工作？？这是完全合理的资源置换，没什么说的。
落在自己身上好几天的重担突然被卸掉，他忍不住拍了拍张沈飞的肩膀。心中免不得再次将张沈飞和古秘书做比较。
古秘书之前工作做的也不错，领导交代的工作都能及时完成，但是跟主动处理问题的张沈飞比起来，总归是差了一点……
一旁的杨柏立见事情解决，立刻也跟着高兴起来，呲着个大牙调侃道：
“这回不怕工人们戳你脊梁骨了吧？杨职务？？”
杨厂长剜了他一眼：“看见你就烦，刚才怎么没跟你妈一起回去？？”
杨柏立撇撇嘴：“我不是得回厂里骑自行车吗？”
“我信了你的邪！！！”杨厂长十分不屑，“我看你是不想太早回家。不是我说你，天天下了班不着家，老在厂里瞎晃悠什么？？”
大嫂找他反映不是不是一天两天了，老怀疑他故意扣着侄子加班，还说这小子不到晚上九点不着家。
张沈飞也好奇的看向杨柏立。
其实他也挺好奇的，每天下了班，除了加班的人，其他人都是铆足劲儿的往外冲。
怎么唯有杨柏立，上班时间摸鱼，下了班不回家，在办公室继续摸。
这摸鱼水平，难道师承秦淮茹，贾张氏婆媳？
杨柏立叹了口气：“这不我妈老逼我相亲吗？我又不想相……”
正面反抗不过，他便只好打游击，尽量减少跟对方相处的时间。
相亲啊？？杨厂长蹙眉：“你之前不是说看上那个冼玲玲了吗？怎么又不了了之了？？”
冼玲玲？窝头儿？张沈飞立刻竖起耳朵。
那丫头之前挺抢手，胖子和杨柏立都看上了。后来胖子见追求无望，主动退出。
在张沈飞看来，到了这一步，杨柏立和冼玲玲应该就是板上钉钉，下一步就是订婚，结婚，三年抱俩了。
怎么现在听着好像又出岔子了？？
看到二叔和张沈飞都一副对自己和冼玲玲的事情很感兴趣的样子，杨柏立郁闷的脸都耷拉下来了。
他告诉二人，之前自己确实是看上冼玲玲了没错，两人也尝试着相处过一段时间。
“可能是我们俩性格不合吧，在一起磨合的时候老吵架。后来，冼玲玲就说不跟我处了……”
杨厂长恨铁不成钢：“那你就这么算了？？百折不挠，死缠烂打没听过吗？？？到手的鸭子还能飞了？？”
那冼家的家世那么好，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你呀，真不像我们老杨家的种，想当初我跟你二婶只见了一面就定下了！！！”杨厂长扼腕。
“您能别吹牛吗？”杨柏立不顾张沈飞在场，直接打断他：“您跟我二婶那叫恋爱吗？那是组织安排的好吗？？？”
“我妈早就告诉我了，说当年组织上看您找不到对象，给您发了个对象。臭显摆什么啊？？？”
杨厂长被噎，极快的看了一眼张沈飞，又收回目光：“那也比你对象跑了强！！！没出息！！”
啊，这个……叔侄俩互相伤害啊？张沈飞一个局外人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杨柏立冷哼一声：“您以为我没有后来争取吗？只是那冼玲玲说她有对象了……”
“有对象了？”杨厂长坐直身体，“我怎么没听说？”
四九城就那么几个大院，平时谁家孩子搞了对象，瞒不过大家的双眼啊！！
杨柏立闷声道：“我也不知道她对象是谁，反正看那样子好像是地下恋情……冼玲玲还让我帮她保密来着。”
事情已经过去半年多了，杨柏立自认这秘密保的差不多了，也就说了出来。
既然冼玲玲有了对象，杨厂长也就不再说什么。
倒是一旁的张沈飞，听完杨柏立的话，陷入了沉思。
……
回到四合院，
张沈飞没有回家，而是先奔后院许家去了。跟许富贵聊了一阵子后，才一身轻松的离开。
第二天一早，
他咬着从李油饼家店里顺来的油饼，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刚到轧钢厂门口，就被秦大爷给喊住了。
“张秘书，有人找你。”
虽然平时管张沈飞叫老弟，但工作场合，他一向称职务。
张沈飞跳下车，往秦大爷身边打眼一看，便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头发梳的格铮铮，穿着一身挺阔崭新中山装的少年，在向自己笑着。
虽然不认识对方，但张沈飞一眼就猜到了这是谁。
呦，来这么早？？？他挥挥手让许大茂先走，而后踱步走到少年面前。
“张秘书您好，我叫汪吉合，运输公司汪秘书是我堂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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