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①④章

推荐阅读:道爷不好惹九皇叔威武从一人之下开始的剑修和小龙女同居的日子全人类假失踪,我修仙被直播了医武天尊第五任家养小王妃我来自惩罚世界我收徒就能变强

    一万三一夜甜梦,起床的时候嘴角都是翘的,张罗早饭时不见木代,更是神清气爽,积极递碗送粥,还貌似关心地问霍子红:“小老板娘她没事吧。”

    霍子红嗯了一声:“得蔫几天吧。”

    才蔫几天一万三心生不妙,怎么不是一蹶不振呢

    张叔在边上哼了一声:“刀子划拉个口子,开始哗哗流血,过几天不也要结痂她没事的。”

    一万三垂死挣扎:“那得慢慢的,一点点恢复吧”

    霍子红一句话打消了他的所有希望:“木代不是这样的。”

    她一根手指摁住桌边,下一秒腾地举到高处:“她是这样的,跟弹簧一样,噌的就起来了,你等着瞧吧。”

    早饭过后,住在附近的曹严华第一时间过来报道,美其名曰学习酒吧的经营日常,实则眼珠子直往楼上溜:“我木代妹妹呢”

    话音刚落,木代精神萎靡地从楼上下来了,一万三装着低头擦杯子,心里默念:“摔一跤,摔一跤。”

    见她到平安走到底下,只好换个祷告:“别反弹,别反弹。”

    上苍应该还是眷顾他的,总之木代今天是没什么反弹的迹象,她径直走到桌边坐下,掀开盖碗,一声不吭地吃早餐。

    霍子红笑着过来,捻了张薄面皮饼,帮着她卷了煎蛋和辣炒土豆丝,又递回给她:“打不过人家,抓不到人家,都是小事情,参赛的人那么多,冠军只有一个,第二名开外的人,都只能去跳楼吗”

    木代看着卷饼,没有立刻接:“红姨,你是李教授的女儿吗”

    “昨天,罗韧为什么跟你动手啊他动手就是他不对,为什么不报警啊”

    霍子红嘴唇微微抿了抿,又笑:“咱们木代,快成十万个为什么了。”

    她把卷饼放到木代碗边的平碟里:“这事掀过去了,以后也别再问了。很久之前的事了,我不想再提。”

    木代没看她,低头搅着碗里的粥:“有些事情,你是不想提,但是有人不干,罗韧不可能罢休的。”

    霍子红半晌没动,过了会,伸手出去,拍了拍木代的手背:“你忘了这事吧,别管了。”

    木代的目光落在霍子红的手上。

    红姨的手,不敢说是肤如凝脂指如削葱根,至少也是纤长细致保养得宜,用老一辈的话说,是没干过粗活没受过累,太太小姐的手。

    小学二年级就辍学跟着父母出摊木代不是没看过菜贩子的手,在间杂着新泥的蔬菜间拨来弄去,泥色嵌进皮肤的缝里,拿肥皂怎么搓怎么洗都擦不干净。

    饭后,趁着霍子红在楼下跟张叔对账,木代进了趟红姨的房间,这屋子,她平时进进出出的,从来也不加注意,今次进来,提着十二万分小心,胸口像是压了什么,闷的厉害。

    红姨床头是夜前看的书,详解世说新语,桌上摊着一本各族服饰纹样参考,她之前提过,想再盘一个店面,布艺服饰是个考虑,扎染蜡染的花样得自己想着来,不能都是烂大街的式样。

    墙边的多宝格架上是红姨收藏的小玩意儿,有因土为偶名曰黄胖的泥塑,有专门央手艺人做的小一号的脱胎灯笼,还有一个烫花的葫芦。

    小时候看八仙过海,她偷拿了那个葫芦,摘了盖子灌了汽水,爬到桌子上学着电视里的铁拐李,一边哈哈哈一边叉着腰仰头往嘴里灌汽水,灌了一半葫芦就被红姨拿走了,她以为要挨揍,垂头丧气跟着红姨进屋,谁知红姨说:“木代,这是个蝈蝈葫芦啊。”

    她眼睛瞪的跟铜铃似的:“蝈蝈葫芦,装蝈蝈的”

    红姨说:“是啊。”

    又给她讲古人蓄养鸣虫,而虫具以葫芦为佳,这葫芦挑选起来有讲究的,叫“紫、润、坚、厚”,为了保护葫芦,有些人还专门用绒布缝个葫芦套呢。

    她半点没听见去,脑子里想着:完了,蝈蝈在里头说不定拉屎拉尿的,全被我喝了

    现在想起来,红姨可真有学问,像是书香世家里成长起来的。

    木代心里突然咯噔一声。

    红姨跟那个李亚青长的一模一样,李坦亲口承认李教授有一对双胞胎女儿,罗韧直指红姨根本不像那个住落马湖陈前巷12号的霍子红

    难道当初死在落马湖,被渔线牵成了人偶的才是真正的霍子红,而现在这个,是一直顶着霍子红名姓的李亚青

    再一次看到霍子红,木代无论如何都不是从前的心情了,也无论如何不能把她跟那个天真到让人生气的红姨联系起来了。

    她在靠窗的桌子旁坐下,拿了纸笔紧张地列出自己想的。

    如果红姨真是李亚青,那她隐瞒这一事实好多年,并不像表面那样浑无心计,也就是说,红姨的话不一定都是真的。

    你亲眼看到我动霍子红了吗

    并没有亲眼看到,只是先听到惊骇的声音,然后看到罗韧扼住红姨的脖子,把她重重推开。

    如果是红姨先动的罗韧呢她事先设计的,她知道攻击罗韧罗韧一定会自卫,而罗韧动她的时候,她就故意尖叫

    木代被自己的想法吓住了,她慌张地把面前的纸扯碎了扔掉,双手插着头发趴倒在桌面上。

    不不不,这样想是错误的,罗韧真是个魔鬼,三两句话就诱导地她去怀疑红姨。

    曹严华蹬蹬蹬的跑过来了,他看到木代气急拿纸出气,觉得正是时机。

    “木代妹妹,别为这种事生气了,不值得。”

    “说实在的,轮实力,你甩开闹事的地痞流氓几条街,吃亏就吃亏在经验不足,如果不是对方诡计多端,怎么可能算计到你嘛。”

    他纯属臆测,但说的振振有词,就跟昨儿晚上亲见一样,不过溜须拍马的恰到好处,叫人心里熨帖。

    木代终于抬起头看他了。

    曹严华说的愈发恳切:“这样的事,其实完全可以避免的,你知道关键在哪吗”

    避免虽然知道曹严华这人不咋牢靠,木代还是被激起了好奇心:“关键在哪”

    “关键在于,你缺少一个经验丰富、武功高强、贴心贴肺的徒弟”

    “哎,哎,木代妹妹,你别走啊”

    曹严华冲着木代的背影,心有不甘地继续嚷嚷:“木代妹妹,你想想,再发生这样的事,有事弟子服其劳,就是我冲出去,就算被抓被打被吓哭,那也是我,你没关系啊,哎木代妹妹,你考虑考虑啊”

    晚上,木代做了个梦。

    梦见霍子红来到她床头,温柔推她:“木代,木代,醒醒啊。”

    她明明醒着,却动不了,也发不了声,红姨在她床边坐下来,开始穿针引线。

    针身像笔一样粗,穿线的针眼大的像黄豆,那线也很奇怪,像是好几股捻在一起,她的目光顺着线身往下,看到从红姨的膝上开始,摊开了一张好大的渔网。

    地板也不见了,变成了泛着粼粼水光的湖面,渔网有一半没入湖面,隐隐见到在网下挣扎的鱼。

    突然之间,雾气弥漫的偌大湖面上,只飘了这一张床。

    木代害怕起来,想问她,红姨你干嘛啊

    嗓子里像是塞满棉花,怎么也发不了声,红姨的脸上露出讳莫如深的笑,缓缓伸出手,死死摁住了她的头,而另一只手握着那根针,直直向她的脸颊穿了过来

    一身冷汗,小腿抽搐似的一蹬,发现是被子,心瞬间落到实地,如释重负。

    只是,再也睡不着了。

    木代抱了枕头毯子下楼,去到自己最常坐的靠窗的位置,把枕头竖垫在窗上,倚靠着在长椅上半躺下来。

    上古五大刑。

    刖足。

    罗韧眉头紧蹙,指腹轻点在触摸屏上,随时在网页间更换。

    而点出的几个网页内容也都大同小异:刑罚、中国古代刑罚、刑罚的衍变和发展、人类社会的进步和刑罚的逐步变更。

    内容里提到,现代刑罚,无非死刑或者徒刑,死刑的种类不多,甚至有些国家或地区提倡尊重人权,废除死刑,也就是说,刑罚对人的尊重性是随着社会文明程度的发展而提高的。

    而时间往前追溯,上古乃至奴隶时代,刑罚野蛮残忍,最典型的就是五大刑。

    最早有史记载是在夏启时,墨黥面、劓割鼻、刖斩脚、宫剥夺生殖能力、大辟死刑。

    算是夏启总结前人经验,归纳出的五大刑。

    罗韧隐隐觉得,这条路子是对的,刘树海亲口承认杀人,死后背上少了一块皮尚不知何解,但是被砍了脚,很像是刑罚的处置。

    而且,被砍了脚的,不止他一个。

    罗韧忽然觉得胸闷,他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透气,顺势狠狠扯开了领口。

    夜深人静,空气湿润,灯光在夜色里迤逦伸展,青石条板上泛着夜间才有的光亮色泽,这边看过去,远远的斜对面就是聚散随缘酒吧。

    罗韧看了一会,忽然心中一动,拿出行李包里的德式夜视便携鹰眼,向着那里看过去。

    夜视鹰眼的成像比起望远镜在白天的效果要打折扣,不过,他还是认得出那个人是谁的。

    罗韧的唇角露出微笑,喃喃说了句:“还在站岗”

    七根凶简章节列表

本文网址:http://www.hcey.net/xs/3/3559/3018076.html,手机用户请浏览:m.hcey.net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