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2章 求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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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

    作为一个没有脱离低级趣味的人,冯大司马的精神和肉体是不可分离的。

    所以爽要平等,平等地爽。

    平等过后,冯大司马四仰大叉地躺在榻上,看着屋顶,缓缓地说道:

    “孙权的身体,恐怕已经出问题了。”

    “不是说早就出问题了么?”

    右夫人脸上红潮未褪,懒洋洋地眯着眼,腻在冯大司马旁边:

    “正旦的时候,就已经病得不能起来,还让太子代替自己前去宗庙祭祀求平安。”

    说着,又哧地笑了一下:

    “这吴国的太子,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在宗庙等待祭祀的间隙里,居然还有心情抽空去了一趟姻亲家里。”

    大一点的说法,就是心意不诚。

    小一点的说法,就是不知规矩。

    若是换了平时,在孙权面前认个错,再到宗庙里谢个罪,说不定也就过去了。

    心意不诚,那就在宗庙里多跪几天,以示诚意。

    不知规矩,那就在宗庙里多跪几天,以习规矩。

    偏偏这一次不同往日,这个吴国太子前去宗庙祭祀,还带有给正在生病中的孙权祈求平安的任务。

    如此无知胡来,只要吴国太子的对手不是蠢笨如猪,稍稍在孙权面前提一句:

    太子别有异心,看似心意不诚,不知规矩,实则是不欲陛下痊愈也。

    莫说是帝王,无论是换了谁,大多都会勃然大怒。

    你家阿翁打拼了一辈子,这才有了这些家业。

    让你当太子,意思就是迟早都会传给你。

    你非但不感激,反而如此不孝,就这么心急火燎地想让你家阿翁去死?

    正所谓天子之怒,浮尸百万。

    朕给你的,才是你的,朕不给你,你不能抢!

    虽说孙权胆大妄为,居然敢僭越与大汉天子并称东西二尊。

    但依眼下而言,也算得上是割据一方的诸侯。

    浮尸百万做不到,但诛杀百千十人,那还是很容易的。

    这一次只把太子禁足在宫里,让他反思,不让他与百官相交。

    至少从表面上看来,算不上是多么严重的惩罚,只能说是中规中矩。

    “不一样,我说的问题,是指孙权的生死大事,他的身体,可能出了大问题。”

    冯大司马看待此问题的角度,与右夫人不大一样。

    “任由另一子孙霸诋毁太子宾客,公然与太子相争。”

    “只要不瞎,都可以看出孙权在太子孙和与鲁王孙霸之间,犹豫不定。”

    “若是孙权觉得自己尚有春秋,又何须如此?昔日孙登在时,你看孙权诸子,谁敢与之争太子之位?”

    不但不敢争,就算是孙登主动把太子之位让出去,都没人敢说要。

    甚至孙登带领百官,阻挠孙权立步氏为后,如此公然挑衅,孙权都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想要换太子的意思。

    而孙和呢?

    从一开始就有孙霸与之并列。

    前后两位太子的待遇,可谓是天差地别。

    说着,冯大司马把右夫人揽到怀里,抚着光滑微潮的后背,继续道:

    “除了宫中闹得不可开交,宫外也是不得安宁。吴郡四姓,张氏且不说,早已是退出吴国朝堂。”

    不但退出了吴国朝堂,而且这些年大力在交州荆州推广甘蔗,乃是大汉在吴国的最大代理商之一。

    “陆逊在吴国的身份自不必说,单单是刚拿下襄阳不久,就被召回建业,作为众臣之首,居然在朝堂上被当众斥责,病倒在榻,此可谓是羞辱耶?”

    “依我看啊,这不但是羞辱,而且还有鸟未尽,弓已藏之意。”

    说到这里,冯大司马笑了一下,也不知是冷笑,还是讥笑:

    “还有那顾雍,兢兢业业,帮孙权打理了一辈子的江山,哪知这刚一死,两个儿子就马上被孙权发配到交州。”

    “吴郡四姓,在江东的势力何等煊赫?短短数月,就剩下个朱氏没有被孙权挑刺打压。”

    想起朱氏的代表人物朱据,冯大司马又是“嗤”地一笑:

    “恐怕这其中,还有朱据统领吴国唯一一支骑军的缘故,所以你道孙权为何突然变得这般着急?”

    世人会说孙权年老昏聩。

    但对暗中对吴国做了这么多事情,掌握了这么多线索的冯鬼王来说,年老昏聩并不足以解释得通孙权的这些举动。

    有些昏昏欲睡的右夫人,听到冯鬼王如此笃定的语气,顿时猛地睁开眼睛,同时撑起半个身子,白花花,哦,不,是亮晶晶。

    亮晶晶地看着冯大司马:“孙权要死了?”

    冯鬼王听到右夫人这么一问,顿时就是失笑:

    “我又不是鬼帝,如何能定孙权的生死?”

    然后悠悠说道:

    “我想说的是,吴国这一场内乱啊,恐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多年夫妻,右夫人闻弦而知雅意,软绵绵的身子压到冯大司马的胸口,气息急促:

    “阿郎已经有所打算?”

    “时间紧迫啊……”冯大司马的指尖,滑过光滑的背脊,撩起右夫人的阵阵酥麻,“魏贼吴寇,主动给了我们这么大好的机会,我们岂能不好好把握?”

    右夫人的眼睛,越发亮晶晶,火热的气息喷在冯大司马的脖子上:

    “阿郎,终于要动手了?不是说,粮草不足么?”

    冯大司马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

    “光靠关中和凉州,粮草自然是不够的,但这不是还有蜀地么?”

    事实上,蜀地才是大汉如今最大的粮食产地。

    “蜀地?”

    右夫人一怔,“阿郎终于打算把蜀地的粮食运过来了?不卖给吴国了?”

    “卖啊,只是比往年卖得少一些罢了,当然价钱也会高那么一点点。”

    冯大司马理所当然地说道,“以前大汉不缺粮,所以可以随意卖。但现在大汉不是缺粮么?”

    事实上,粮食的贮存,也需要大量的成本。

    而且以这个时代的技术,在一般条件下,谷子和麦子,大多只能存个三年,再多也不会超过五年,就会开始逐渐变质。

    黍的保存时间能更长一些,但缺点就是,产量稍微有些低。

    这些年来,大汉粮食的产量不断增长,没有必要全部贮存起来,也没有那个条件。

    所以把多余的粮食卖给吴国,不是什么坏事。

    但自收复关中与并州以来,蜀地虽仍是供应大量的粮食给荆州,但增长的速度接近于零。

    而此时,冯某人甚至已经打算开始削减对荆州的粮食供应。

    “大汉的粮食,肯定是要先供给大汉,然后才会考虑卖给别人。”

    “阿郎会不会着急了一些?”兴奋过后的右夫人很快就冷静下来,“妾觉得,暂时不要改变眼下的情况,继续麻痹吴国,会不会更好?”

    “世间岂有那般多的两全之法?”冯大司马摇头,“我固知继续麻痹吴国会更好,但……”

    “我去了一趟雒阳之后,才忽然发现,有些事情,或许我们没有必要想得太过复杂,甚至已经可以提前进行了。”

    用九原的银矿跟朝廷交换了青铜,圆鼎的铸造成功率,已经提高了不少。

    但数量还是少了些。

    因为实在太耗铜了。

    原本是想再等等。

    如今看来,似乎没有圆鼎,也可以试一试?

    “阿郎的意思是……”

    右夫人的身子撑得更高了。

    冯大司马不语,眼睛只是盯着某个地方。

    亮晶晶……

    ——

    延熙七年的夏粮还没有到入库的时候,汉吴仍是亲密的战友。

    拿下了雒阳之后,不说魏国与吴国的反应,汉国朝野,已是欢欣鼓舞。

    特别是长安城,相当于东面又多了一个厚实的屏障。

    春日未远,夏日初近,大汉的帝都长安城,被宽阔的章台大街一分为二。

    但此时最热闹的,不是权贵聚集的章台大街。

    而是东西二市,因为那里,才是长安专门买卖的地方。

    街头巷尾,商铺林立,人群熙熙攘攘,各种服饰的行人络绎不绝。

    有锦衣华服的贵人,也有衣着简朴的百姓,更有衣着不伦不类的胡人。

    叫卖声、交谈声、鼓掌声、歌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美妙的交响曲。

    卖各类小件货的小商贩,满面红光地站在街头,高声叫卖着他们的东西;旁边的地摊上,有来自西域的商人,正在兜售着他们的奇特商品,他们的语言和表情都充满了异域风情。

    而他们身后的食肆里,有说书人,正绘声绘色地讲述着某些传说。

    大街上某些地方,时不时有排成队列的黑衣人经过,正是维持秩序的巡卒,他们严肃的面孔,让人感到一种安详和宁静。

    商铺挑起的幌子,似乎是被大街上的热闹浪潮冲击,在空中时不时地摇曳着,诉说着这里的繁华与热闹。

    一位身着华服的汉人,正无比好奇地东张西望,时不时发出惊叹。

    就算是以前的雒阳易市,也是远远不及眼前的长安易市。

    别的不说,光是货物的丰富程度,雒阳易市就根本比不过。

    虽说在文皇帝时期,魏国就重新设置了西域长史府,但从西域来到雒阳的商队,还是太少了。

    因为从西域到雒阳,一路上并不算太平。

    哪像长安这里,汉胡参杂,酒肆里甚至有胡姬在招揽客人。

    两相对比之下,曹苗心里不由地又是叹息:

    从文皇帝到平皇帝,即使是国力紧张的时候,也要征民夫,兴土木,建宫殿。

    听说汉国天子,直到现在,都是让人翻新清理前汉时的宫殿,少有新建宫室。

    再观两国民间,汉国百姓就算不是家有富余,至少也能说是人心欢悦。

    而大魏,从平皇帝时,就已经是徭役繁重,百姓有怨。

    两国交界之处,百姓由东逃西,日渐增多,并非无因啊。

    由上到下,由朝堂到民间,大魏皆难匹敌大汉,阿弟确实是比自己有远见。

    曹苗漫步在街道上,看着这般热闹非凡的市集,看到琳琅满目的货物,有些痴迷不已。

    心里不住地赞叹:“这就是大汉啊……”

    “这就是大汉啊,世间恐怕再无比这更繁华的地方了。”

    曹苗只是在心里感叹,免得被人当成乡巴佬。

    但身边传来一声充满惊叹和感慨的话语,却是道出了他的心里话。

    转头看去,但见一人站在不远处,嘴里说着赞叹之语,但脸上和眼中,却满是感叹。

    此人看起来有些类似胡人,但身高八尺,英俊魁梧,气度不凡,再加上又是身着汉服,一口流利的汉话。

    让曹苗不由有些好奇地多看了几眼。

    大约是感受到了曹苗的目光,那人也转过头来。

    曹苗虽是一身华服,但久在乡下耕种,面容有劳作之色,与身上的衣服格格不入。

    让人一眼就觉得他是从乡下入城来的土财主。

    而对方虽看起来有些像胡人,但风采被服,却是要远超曹苗。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曹苗似乎是觉得被发觉自己打量对方,不打声招呼不太好意思,于是上前两步,拱手行了一礼:

    “我观这位郎君器宇不凡,又面容卓殊,故而失态观望,莫怪,莫怪。”

    董卓之乱时起,大量的匈奴等胡人就流窜于中原,先是参与扶助天子,后又劫掠河东河内,甚至参与中原诸侯混战。

    对融入了汉文化的胡人,汉人接受还是比较高的。

    曹苗主动打招呼,倒也不算是突兀。

    倒是对方,被唤作“郎君”,竟是颇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拱手还礼:

    “拓跋沙漠汗本粗陋之人,不敢当君如此赞语。”

    曹苗似乎没想到对方如此卑谦,又认真地打量了一番:

    “拓跋郎君可是来自塞外?”

    “不敢瞒郎君,某正来自塞外的鲜卑胡。”

    拓跋沙漠汗解释完这一句,又看向那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的市集,他的目光,再起泛起莫名的感叹。

    这是在草原上永远不可能看到的场景。

    更别说远在草原北边的部落,物资本就匮乏无比,光是这个市集上的物资,就算是倾尽部落的全部牛羊马匹,那也是根本换不完。

    怪不得,南下的那些草原部落,会服服帖帖听汉人的话。

    自己来到长安已有大半年,可是却如无头青蝇一般,根本寻不得门路,与汉国的权贵相交。

    想起族中欲助魏攻汉,再看到汉国如此强盛,拓跋沙漠汗日愁一日。

    故而看到长安易市内,汉胡参杂,相互交易,和平相处,这才满是感叹。

    曹苗不知拓跋沙漠汗心里所思,听到对方自道来历,不由地惊叹道:

    “想不到塞外亦有拓跋郎君这等雄异之士!”

    拓跋沙漠汗连忙又谦虚道:

    “郎君过奖了,某当不起。”

    “某姓张,名苗,拓跋郎君可唤我嘉德。”曹苗作了自我介绍,热情地说道,“初至长安,是前来投奔姻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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